“這麼做,真的值得嗎?”一樣的灰暗房間,只有兩道身影,而那人,依舊是背對著,昂起頭眺望著夜空,瞳孔被那彎孤月所佔據,而這人,便是周沁墨。

 

聽見此話,周沁墨緩緩回過頭,輕盈地跳下桌面,在那微弱的月光下,隱隱看見他輕蹙著眉頭,卻揚起了嘴角,但那笑容,給人無比的壓迫感與威脅性。

 

“人生很多事,是在於個人覺得值不值得。玉澤演,Mind your own business!”有些低沉清冷的嗓音,那湛藍的眼眸是如此地冰冷與深幽,讓人沒來由地感到畏懼。

 

“對不起。”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,玉澤演連忙禁聲,而見自己的左右手沒有了後話,周沁墨也只是轉過身,將兩手插進口袋。

 

“繼續追蹤他們的動靜吧!有任何情況,立即回報。”佇立在月光下,周沁墨閉起雙眸,微微揚起頭,沒有讓人看清他此刻的神情。

 

“是!”輕輕點了個頭,欠過身,玉澤演退出了這個空間,在離開之前,看著那道身影,以及刻在地板上的黑影,總覺得,有些難受。

 

周沁墨,你為什麼,要為了她而走上這條路?又為什麼,要選擇了這一種方法?這個樣子,是真的值得嗎?

 

搖搖頭,玉澤演也明白,如果再因為這事有任何的意見,周沁墨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,畢竟現在的自己,也沒有那種立場去說什麼。

 

一個是高高在上被所有人所追隨的老大,一個,不過就是在他身邊輔佐他的左右手,即便再親近,卻也是有不可忽視地身分的上下之別啊!

 

輕嘆了一口氣,或許,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盡全力完成他所交代的任何事情吧!那一日,決定追著他的腳步,那就是用此生去履行。

 

畢竟,就是這個人,對當時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我們,向深淵伸出了一隻手,將我們拯救出來,所以,無論他做了什麼決定,都已經承諾過,會誓死跟隨了,不是嗎?

 

聽見門鎖闔上的輕脆聲響,周沁墨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再輕輕吐之。

 

側過臉,看了眼緊閉的木門,輕輕摀上了左下腹,深鎖著眉宇,那神情,甚是複雜,幽藍的瞳孔,增添了幾分憂鬱。

 

對不起啊!我也有我所承擔的東西,我所埋下的毒誓,我所允過的承諾,這一點,我無法讓步。

 

順手拎起了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,周沁墨拉直了身上所穿著的淡藍色襯衫,左耳上的單邊銀色耳環折射微弱的月光,右手將瀏海俐落地往後一梳。

 

脖子上隱隱約約折射出銀光,周沁墨伸出手將最上面的扣子給扣上,將袖子往上折至上臂處。

 

邁開修長的腿,皮鞋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聲響,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閣樓後,從口袋中掏出鑰匙,打開了門走進去。

 

房裡頭有張加大型的單人床,上頭則躺著一名女子,周沁墨將門順手給帶上,站在床頭,憑藉著夜晚微弱的月光看著她的臉龐。

 

表情甚是複雜,看著那女人因為寒冷而下意識縮起的身子以及蹙起的眉宇,周沁墨走到一旁的衣櫃,打開,從裡頭拿出了件有些破舊的棉被,扔往了床上。

 

似乎是終於尋到可以保暖的物品,那女人是立馬將棉被蓋往身上,過沒多久,因為身體被摀熱,這緊皺的眉頭才終於鬆開。

 

關上衣櫃,周沁墨回到了床頭邊,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這女人,明明身陷危險之中,怎麼還能睡得這麼熟呢?

 

有些哀愁的眼眸,緊盯著那如天使般的熟睡臉龐,這眉頭,不禁皺的更深,瞥見那戴於右耳的耳環,眼眸中閃過一道光。

 

彎下身,將那耳還給取下,正當手準備抽離時,陡然間,那熟睡的女人竟然蹭了蹭他的手,張啟閉合的唇不知道喃喃說了些什麼。

 

淡漠的神情,周沁墨冷眼看著那女人的這些舉動,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蹭了蹭,還有那心滿意足地微笑,這些,都如此刺眼。

 

毫不留情,周沁墨硬生生將手給抽回,將掌心裡的東西隨意一扔,甩了甩手,那感覺,有些嫌棄。

 

將手中的西裝外套隨意放在一旁,突然想到什麼,猛然掀開了棉被,順利地從那女人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機,動作乾淨俐落。

 

喚醒螢幕,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點個幾下,那手機便順利關機,熟稔地將SIM卡拔出,將之扔向與方才耳環同個角落,消失於視線內。

 

而這台手機,反正已然沒有威脅性,則被周沁墨重新放回了那女人的口袋之中,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

 

看了眼那女人,周沁墨轉身拉開了那老舊的抽屜,從裡頭翻出了兩個銀色鐐銬,迅速地戴在那女人的雙手以及雙腳上頭。

 

接著,在拿出了兩條麻繩,一個綁在床頭,一個綁在床尾角上,用力地打了個扎實的結。

 

吁了一口氣,從口袋中翻出了ZIPPO的打火機,‘剎’的一下,一抹火焰便驅散了這片黑暗。

 

將手中的打火機靠得離那女人更近些,照清楚了她的臉龐,也暖了已被隱隱凍疼的指節。

 

看清楚了她標誌的臉龐,有些稚嫩的五官,還有眼皮下若隱若現的黑眼圈,櫻桃般的嘴唇,讓他加深了眉間的川字

 

“這個就是,妳所選的那個人,是吧?”火焰照亮了那淺藍色眼眸,淡漠的神情卻揚起了笑容,在那笑容中,藏著危險。

 

從一旁的抽屜中撈出了一把小刀,將刀鋒放在炙熱的火焰上頭,反覆翻面,使之均勻受熱。

 

冷眼看著那依舊睡的安穩的臉龐,周沁墨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,周子瑜啊周子瑜!妳對她的呵護,究竟是她的幸福,還是是對她的殘忍呢?

 

算了,反正很快的,妳也就能安心下來了,再也沒有任何牽掛與威脅,只要我這事真的成了,妳也就能解脫了,不是嗎?

 

不過,障礙總是要先排除的是吧?妳說呢,周子瑜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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