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,我可以再早一點,這一切的一切,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如今這樣……

 

喘著粗氣,失神地佇立在這今非昔比的建築物前,身旁是鑑識科人員穿梭的身影,大腦一時之間陷入無盡慘白,有那麼幾次,似乎連呼吸都快忘了。

 

身旁站著的是朴志效,茫然地撇過頭,卻發現,任何一字一句也聽不見,只看到了那張啟閉合反反覆覆的嘴。

 

明明只是房客與房東的關係,那為什麼,心底流過的慌亂以及此刻快要按耐不住的憤怒會如此顯著?頃刻間,湊崎紗夏那透著哀愁的落寞神情閃過腦海,而心,彷彿被針扎著刺痛。

 

冷著臉,周子瑜邁開步伐,踏入了這被拉起封鎖線的房子,越過那一個個忙碌的身影,忽視他們眼神中帶著的詫異以及些許憐憫。

 

站在樓梯口,左右環視了下,不對!線索絕對不在這裡!轉過身,便往樓上前進,其實,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,就只是總有種想法。

 

“周隊長,樓上已經檢查過,整棟屋子只有這樓層有受到破壞。”偵查組的小隊長看見周子瑜上樓的身影,連忙開口提示,而她只是愣了愣,便朝著樓上繼續前進。

 

真的是天壤之別,相比樓下的慘不忍睹,這裡很明顯,沒有受到任何一丁點的破壞,但卻也顯得別具意義。

 

推開了房門,自己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呢?望向那張偌大的床,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那上頭,一股失落感從心底湧出奔騰攪和著。

 

被書桌上頭那打開螢幕的筆記型電腦給吸引了目光,怎麼隱約記得,在自己離去之前,這台電腦不是被收進抽屜了嗎?

 

起身走到了書桌前,看見了那被刻意留下的紙條,如果說剛才的電腦是不確定,那麼,這紙條她可以確定,絕對是嫌犯留下來的。

 

 

“子瑜?”推開了房門,進來的是朴志效,她不明白,怎麼只是一不注意,這人便跑不見,跑了幾個地方,這好不容易才找到。

 

不過,人找到是找到了,但那神情,似乎有些奇怪,眼眸裡流淌的憤恨,為什麼,有種熟悉感?

 

不明所以,循著好奇心態,朴志效靜悄悄的來到了周子瑜所在的書桌旁,想要一探究竟這原因,卻被電腦螢幕上的畫面給愣住了。

 

“子……”此刻的震驚大過任何的感覺,瞪大了眼看哲著螢幕上頭的照片,還有那被同時開啟放在一旁的文字檔。

 

“所以,你們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?如果我沒看到這個,是不是還要被你們繼續蒙在鼓裡?像個傻子一樣,連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都不知道!”本該滿是怒意的話語,周子瑜卻以一種平淡的語氣道出,殊不知,就是這種樣子才會令人最感到心生畏懼。

 

沒錯,此刻在螢幕上顯示的,是在失憶前周子瑜所偷偷拍下的湊崎紗夏,這下她終於知道究竟為什麼,那一天,那一個場景,會使她感到如此的似曾相識。

 

如果只有照片,周子瑜也不敢如此斷定,但就在點開了那依照日期排好的文字檔,很明顯的,那是一篇篇的日記,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個瞬間,都表露無遺。

 

從字裡行間中,不難感覺得到對那人的疼愛憐惜,一字字所透出的溫度,是如此地活靈活現,這真的,是自己的曾經嗎?

 

面對這段遺失的記憶,為甚麼是如此地陌生又不可思議?日記中的那個人,真的是自己嗎?

 

雖然在那麼一瞬間,對這位摯友以及周遭的所有人事感到如此地憤恨,但很快的,這種憤怒卻消逝無蹤,畢竟,是她自己先忘記的,不是嗎?要守著這個事實的他們,會好受嗎?

 

“這紙條?”忽然瞥見周子瑜右手掌中緊握著一張紙條,朴志效相信,周子瑜也不可能說想起就能想起,她一直都知道,周子瑜有把她與湊崎紗夏兩個人的日常記錄起來,但這檔案的密碼,應該不是現在的周子瑜有辦法想起來的。

 

“嫌犯所留下來的,我也是看了這個,才突然想起了些什麼。”按揉眉頭,她也覺得十分奇怪,甚麼都想不起來的她,當很想要努力回想起這段遺失的記憶時所有相關,卻無奈發現,每當她越努力想要去回想,那一切的畫面,如迷霧般籠罩,被蓋上面紗的女子啊!想看卻也看不清。

 

但沒有理由,就這麼湊巧,在看了這張紙條後,猛然的一組數字便奔進腦中,還如此恰巧,正是開啟這記憶潘朵拉盒子的鑰匙。

 

“高山流水,不忘初心。深陷黯黑,僅願歸土……?”從周子瑜的手中接過紙條,朴志效有些疑惑地唸出上頭寫著的短短四行字,可她左看右看,就是不明白上頭究竟透漏了些什麼訊息。

 

“他是衝著我來的……”指尖反覆敲擊著平滑的桌面,以淡然的語調道出這項事實,先是解謎遊戲,接著是自家隊員受到埋伏,現在,是湊崎紗夏被綁架。

 

就算不是好了,她也沒有理由不插手此事,就此袖手旁觀,但凡傷害到她周遭的所有人,不論是誰,都會讓他血債血償。

 

下意識握起了拳頭,想起了年幼時那段猶如地獄的記憶,當初會毅然決然選擇這份職業,就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,她再也不想,只能無助地失去重要的人,卻沒有那能力去為他們為自己奮力一搏。

 

不過說實話,這人也真的是高深莫測,竟然能夠在周子瑜沒有察覺下掌握她這麼多的信息,可是啊!雖然是如此高明,卻錯在動到她的人,既然如此,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。

 

“那麼,妳知道是誰了?”聽那語氣,朴志效總覺得周子瑜肯並知道了些什麼,這張字條,真的,不是如此單純。

 

“唯一的可能,也只有他了。”將之前所有留下的線索加以統整,原先不確定的出口也再清楚不過。

 

沒想到,我跟你,會以這樣的形態再相遇,周沁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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